【刘卢】也许刀刀想过生日,也可能只是卢瀚文又做梦了

事情是这样的。一觉醒来,刘小别正在厨房里削爱心苹果的时候,卢瀚文忽然光着脚单脚跳进来了。他的模样有那么一点点像跳跳虎。刘小别原本看了一眼,就不打算继续盯着他,结果卢瀚文,很响亮地说:


“刀刀给我托梦了!”





这话有点不吉利,刘小别说,托梦一般是已故人员才能完成的操作。就算要求放低一些,也可以是幽默地形容不在场人员;可你内涵刀刀算是什么意思呢?在这个时间里,刀刀挤进来了,它暖和的皮包蹭得卢瀚文的脚踝痒痒了一下。刀祖宗,刘小别蹲下来,拿半块苹果在她眼前晃来晃去,语气放低成一种卢瀚文难以置信的温柔,你说说,你昨天晚上有没有梦见卢瀚文?


刀刀闻见苹果的那股清凉的香味,以为那只是清晨的份例贡品。它叼起来就走了。刘小别目送它扭着小屁股离开,站起身,看着卢瀚文,说,它没有点头。


也没有摇头嘛!卢瀚文说,我难道骗你么?她就是给我托梦来着。





两个人分了那剩下的一半苹果,并排坐在早餐桌上。卢瀚文抱拢着自己的手肘,目光遥遥又散漫地盯着远处的一点,声音里含了苹果味儿,说:它说它想要过生日。刘小别感觉很奇:你怎么会想到过生日?卢瀚文纠正说,不是我,是她!刀刀,想要过生日。


刀刀被卢瀚文呼唤时,总是出来得慢一些。眼下她还在阳台或者那个白色的小帐篷里面慢慢地啮咬那一大块苹果。


梦都是你自己想的。刘小别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日思夜想什么了?你居然不日思夜想我么?


………………………………


卢瀚文说,你讲不讲道理?我是在说刀刀。刀刀想过生日。你的祖宗想过生日,你不赶紧准备一下,你说你是不是不孝呢?


刘小别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卢瀚文的苹果尚且没有吃完,回瞪的眼神底下配合了一副蠕动的鼓囊囊的腮帮子。面对这一景象,刘小别还没质问出来,便已经笑出来了。卢瀚文摇晃着手里的苹果核,刘小别左摇右闪,躲开那些摇摇欲坠的苹果汁液,最后晾着两只手对他说,哎好吧好吧,你想玩了,就玩吧。




卢瀚文没有再纠正他,但是原则性的问题不能有所退让。两个人吃完了馄饨就套好衣服出门,临走前,各摸了一摸追赶到玄关口的猫猫脑袋。乖乖,卢瀚文说,等着我们买东西回来,给你过生日哦!


刀刀的肉爪子拍了他。刘小别在一边看着,他说,你看吧,就是你自己想玩。


我为什么要想玩呢?下楼梯的时候,两个人还在争执,刘小别把握几乎所有可以接触到的证据,但卢瀚文拥有主动权,他可以说:我根本没有必要想玩呀!我下个月就过生日了哦。刘小别说,我哪知道你呢?说不定就是上个月把袁柏清他们找来打电玩的那天,你玩疯了。今天呢?那天我是寿星,今天刀小祖宗是,你总不能给它一架手柄吧?卢瀚文抄着手嘟嘟囔囔,他说,这都不重要,等等再说。等等再说,就是这话题咱们不讨论了的意思。


已经入秋了,走出楼门口的时候,刘小别才意识到这件事情。他们昨晚开了电暖气,开的时候刘小别还觉得卢瀚文多此一举,现在发觉了此举的必要性。拿脸迎接着这一股股萧萧然的秋日的风,刘小别回想起昨天晚上温暖又混乱的被窝来了。由于卢瀚文实在很想要电暖气,他们挤了一床被子,它本来很够,可是刀刀闻暖而来,不知道从哪个角度暗度陈仓。它刚被发现是在卢瀚文的大腿根上,这人是小流氓,在被窝下面把睡裤都脱了,留了一件三角内裤。刀刀于暗中制裁了他。刘小别在黑暗中听得卢瀚文惊叫三声,手伸进里面,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掏出一团毛茸茸的小猫咪。刘小别借着一点月光辨认出来了那轮廓,正义地皱紧了眉头,手掏出来敲了一下卢瀚文的脑壳:小流氓,对人家小女猫干嘛了啊!


你接过去接过去接过去!!卢瀚文哀嚎说。刘小别没办法,凌空把猫端过来了,可是刀刀不知道怎么回事,在谁手里都不乖了,挣扎得很惨。刘小别只好把她放下来。一放下来,她就钻到两个人中间,盘到了电暖气近侧。


那时候刘小别觉得卢瀚文实在不对,自己也不对,居然在使用电暖气的时候,没有想到远在房间的另一边还有一只瑟瑟发抖的可怜可爱的小生命。现在看着路边上钻进树丛里扒拉树叶的小猫咪,感觉在自己家的小猫咪还比较幸福。有卢瀚文当毛球玩,应该还是挺幸福的。


还有卢瀚文给过生日呢。




他们回家的时候带了一大袋子拉花和贴纸回家,里面还混着一些用途不明的荧光棒。一路上都是他跟在卢瀚文后面提拎东西,这实在是一个男朋友应尽之责,刘小别心想,今晚上下稳了。卢瀚文看起来没在考虑这个问题,他正在爬高跳下,把房间每一个角落打造出节日气氛。


刘小别还是抄手站着,过一会儿变成了坐着。他转着脑袋看卢瀚文走来走去,仿佛一团裹着皮肉的永动机。


他问:你到底想干嘛?


卢瀚文很执着:过生日!




在刘小别的想象中,卢瀚文不是一个不正常的人,但他这一天的行为实在算不上脑筋对上了。这是很反常的举动,而在这之下,肯定隐藏了什么众人所不了解的奇妙缘由——他想了半天,只能觉得,唉,可能就是卢瀚文想过生日了呢?或者是什么人想要过生日,所以写卢瀚文想过生日。谁知道呢,总之不管谁想过生日,东西都买来了贴好了,那就过吧。卢瀚文也很高兴,看着卢瀚文高兴,他心情也差不到哪里去。


对这一切较为不满的是刀刀。原本一整天二十四小时都带着人气儿的屋子,这一天忽然空了两次,这让她万般地不适应。尤其是,在卢瀚文露着灿烂的小笑脸告诉她“这些都是给你准备的哦”的时候——刘小别觉得她应该是听懂了,并且因为这个更加愤怒了一些——她愤怒地爬上床头柜,从那里越上了一条横亘整间卧室的拉花。拉花不堪重负地沉作了两端。卢瀚文又叫起来。


“别闹了,”刘小别又扭着头对满屋子乱追乱跑的一个人和一只猫说,“一会儿砸东西了。……唉,卢瀚文!”


卢瀚文没有理他。下次再留意到刘小别的存在,他抓着刘小别的手腕,用奔跑的惯性把他一起拉向了门口:“去买蛋糕啦!!!!”





“唉。”刘小别的秋风里叹气。卢瀚文从好利来拎着巧克力蛋糕走出来,看到孤单的刘小别瘦伶伶的身影,夹在外套里,打了个寒战。外套没有拉拉链,他走过去,单手给他把前襟合上:“别装逼啦。”


这是一句非常温柔又不太文明的话。


他们开始缓缓地回程。可以感觉到的是,跑跑跳跳了一整天,卢瀚文现在显得有点累。上次在欢乐谷玩了一天回家的时候他就是这个状态。说实话,到现在,刘小别都没太想通他为什么要忽然被托梦。托梦总要一个理由的吧?可是卢瀚文没有给他一个理由,纵观全篇,也没有谁给他一个理由。这足够令人困惑。刘小别困惑够了,他想,算了。还是等着回家吃蛋糕吧。


刀刀还在家等着他们,想到这点,回程的路变得温馨了一点。太阳开始由远处的过街天桥背后缓缓下沉,那些嫣红的焦黄的青紫色的光芒和色彩在他心里点燃出一丝袅袅的苍白色火焰。那是…………………………………………氯化氢烟雾,好像。


呸。


他伸出手去,顺着卢瀚文的脊背一路抚上去,揉了揉他的后脑勺和头发。他的小男朋友用一种刚睡醒似的声音跟他说:“你还不如帮我拎呢。”


他的声音令这一切仿佛一幅昏暗的梦。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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